5·12汶川大地震 救援追记（三）

2008.5.12北川救援
河南户外救援队第三梯队援助记实

作者：李云（云雾里）
河南登山协会拓展委员会主任
河南户盟拓展培训中心总经理
河南户外救援队第三梯队领队

前　序

　　这次对灾区的援助是大家共同的愿望！

　　从灾难发生的那一天起（5·12），河南户外救援队就立即启动预警系统，由笑青天紧急通过国家有关部门及四川有关部门协调，在得到许可后，已经做好准备的救援队长岁月无声立刻带领救援队的6名精兵强将于5月13日的晚上出发赶往北川，实施救援。次日（5月14日）晚上24:00，第二梯队32名队员携带无线电中继、消毒用品、药品、救援设备、食品、饮水等大量物资及救援队部分一二线人员也出发赶往北川。几日来，祖国上下,大家的心前所未有的凝聚和团结。一线与后方都相互关心和支持，关心着救援队、关心着灾区人民。鼓励—期盼—祈祷能救出更多的人，大家在默默的祈祷.默默的祝福！同时,河南人在行动、河南户外界在行动、河南户外救援队在行动……

　　时间进入了第六天，第一.二梯队在北川完成了指挥部指派的护送水利、地质等专家勘探唐家山堰塞湖的特殊任务，返回郑州。而我也接到了第三队援助任务。第三梯队是和中国民基会及中国民政部紧急救援促进中心联合进行的一次援助，队员组成是医护人员，防疫人员.，心里咨询人员和物资运送人员。主要任务是运送价值四万多元的物资及深入灾民身边去做实地的援助，并和中国民基会及中援应急的同志参与实地考察，以便后期去做生命援助工程！

第一天

　　5月20日,在强烈申请的几百名志愿者中，根据四川灾后发展需要，而挑选出医疗、救护、防疫等组成的24名队员参与第三梯队的援助工作！晚上18:20，在大家的期待和鼓励中我们出发了。20:00在巩义服务区和北京民基会及中援应急的同志们汇合后，出发到洛阳接受唐杰（救援队副队长、洛阳户外负责人）送上来的4箱消毒液，可到达之后，没有想到唐杰给我们送过来了，准备二上北川的第一梯队队员——紫男（一个80后勇敢美丽充满爱心的小护士）。晚上24:00，我们与在高速口等了几个小时的户外联盟三门峡户外的落叶松会合，落叶松把10多箱的药品和头灯及一箱让救援队员使用的汽罐装上了车。就这样，我们带上了河南户外的众多驴友关心灾区的一份情，一份爱上路了！

　　路上，接到郑州指挥中心通知：汉中至广元段预报有余震。于是我们协商后决定在西安扎营。第二天早晨08:00准时出发。

第二天

　　在上汉中的高速上，当地政府已为抗震救灾开辟了一条专用通道，许多大车司机在旁边排队等待下高速去走国道，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怨气，充满了尊敬和支持，并不时有司机向抗震救灾的车辆挥手致敬！在畅通无阻的道路上，一辆辆全国各地的救援车辆，让我们觉得我们是一个多么团结的民族啊！

　　大约16:30到达广元出口，原定的阿坝洲援助任务因道路塌方，而无法前去，于是我们决定在广元扎营，并改变援助对象。我即刻与青天和无声交付给我的绵阳相关部门负责人联系，在得到确定任务后，我们便安定了心情。晚上扎营广元职业学校院内，这里的灾情不是很严重，但房屋的裂缝随处可见，市民们全部都扎营或打地铺在临时的彩条布下面，看见队员们身上穿的援助服装和车贴，就会真诚的说一声：谢谢你们！

第三天

　　清晨06:00，怕惊动了校园里睡觉的老师和孩子，大家蹑手蹑脚的起床了。07:00准时出发赶往绵阳指挥中心。10:30 到达绵阳指挥中心，见到鲁秘书长，当他得知我们是河南户外救援队第三梯队的队员时，很激动的用沙哑的嗓子说：“感谢你们的到来！”，并在文件上批复“援助擂鼓镇”。

　　告别鲁秘书长，大家把物品清理了一下，把大部分物资移交到绵阳物品捐赠接受处，带着剩余的药品和食品驱车赶往擂鼓镇。

　　去擂鼓镇的路，我们看到了让人心疼和悲惨的场景，路边倒塌的房屋，让人想到又有好多人无家可归。道路已经被部队抢修了出来，但随处可见的巨石凌乱的在路旁横行。马路上不知被地震还是山石所砸足有直径三四尺的大坑，我们的车队小心翼翼的过着这些洞，并不停观察着山上是否有落石。

　　一个半小时，我们到达了擂鼓镇，看到这里几乎没有一幢完整的房屋，楼房不同程度的倒塌、倾斜和断裂，到处是触目惊心的废墟，个别没有坍塌的房屋摇摇欲坠。1000多人在地震中死亡或失踪，4500多间房屋被毁。到处可见灾民在废墟上扒找自己的物品，心里不经酸痛。在这布满了钢筋混凝土的废墟上，又能扒出多少自己辛辛苦苦挣的家当呢……

　　到了指挥部，简单说明队员情况，负责人之一的李艳给我们分了一块营地，大家齐心协力平整了地面，消了毒后，正式建立了第三梯队的大本营.临行前,青天得知很多灾民还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安排人买了两顶军用大帐篷，让我们遇到灾民妥善安排他们的住处。没想到这些帐篷很快就发挥了作用。

　　晚上大家开会，因为指挥部没有明确更的任务，只是与我们协商两点：一是要我们的车辆与司机随时待命；二是抽调两名队员去指挥部工作。而路上大家亲眼目睹灾区的现状后，个个心急如焚，急于想为灾区做些事情，于是我们自己根据队员的专长实施了有效分工：第一,由转折点做医护队长带领医护人员走向大山中，一路发放药品和看见需要救助的人给予帮助；第二，由紫男与老姐到指挥中心协助工作；第三，其他队员在没有接到指挥部任务时，可走向镇里帮助群众运送物品（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些灾民从倒塌的家里抢出和挖出自己能用的一些物品）。分工明确后，大家陆续开始休息了。凌晨00:00，帐篷剧烈抖动了起来，很快几秒中便停止了，余震！不用说大家全都明白，也同时感受到自己的使命的重要性。

第四天

　　5月23日早上，所有队员都早早的起来开始用实际行动援助灾区。紫男与老姐赶到了指挥部开始工作，陶子和常海接到指令到绵阳指挥部送文件，我也来到了镇指挥中心，原本想与指挥中心协调争取更为艰难的任务，却看到几个孩子无助，茫然的坐在那里，就马上和他们沟通起来，我们找到一些纸和笔，让他们把自己喜欢的事物画了出来，逐渐的我们熟悉了起来，看到更多的孩子围观了过来，我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空的场地上，让孩子们分组做智力和娱乐游戏，看着他们投入并开心的样子，心里多么渴望这场灾难没有发生啊！

　　中午分手时，孩子们问：云姐姐我们还能在这样玩吗？鼻子顿时一酸，眼泪险些流了下来，原来快乐如此简单。而对于灾区的孩子来说，竟然有点奢求。八岁的席天恒又悄悄的对我说：云姐姐我好想上学啊。眼泪终于忍不住下来了，抱着他说：会的，很快你们就能上学了。看着孩子们都回到各家的帐篷里，自己却呆呆的站立了很久,内心百感交集。

　　我爱飞翔也接到指令：协助北京“中国扶贫开发协会”赴灾区净水志愿者清理河道垃圾和营地环境，没有犹豫他迅速行动了起来。

　　又回到指挥中心，感觉有些混乱，犹如战时指挥所一样的忙碌不堪.无数灾民前来，有寻找家人的，有请求解决住所的，也有拿户口本登记的，还有领取物资的，更有捐物捐钱的，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报道的。看到几位负责人疲倦的身影，内心又一阵的酸楚！

　　也许是老姐在指挥中心的缘故，有任务就先想到自己的队员，所以队员们很快都忙了起来。阿呸、吉普、INR接到任务，一位80岁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志愿者，报告说因为房屋倒塌盖住猪圈，结果猪活活饿死，为了安全需要埋掉处理。于是在和江苏疾控联系后，拿到防疫药和正确掩埋方法后，随老人来到地点，艰难的清理了障碍物，把猪抱出猪圈，并深挖了一个大坑后，按照防疫程序科学地把猪埋葬了。

　　与此同时，毛大侠、转折点、常海、常河、刘金霞、二马组成的医疗小分队，也走到大山中的村庄——许家沟，找到村长询问哪些人员需要治疗的，在村长指引下，医疗组清理和治疗了一位受伤的席氏人家。在返程的时候，医疗组把所带药品全部放到许家沟党支书家里，由他安排发放给需要的人们。

　　飞翔完成清理垃圾任务后又来到镇上寻找需要援助的灾民，走到擂鼓镇中心小学后，看见几位老师在从危房中抢救他们的床和桌子板凳，于是赶快找来大家帮忙，拉登、台风、焦全海不顾个人危险，一遍遍冲进教室，协助老师抢救他们的床，抢救出来的床被安置在学校的正中间，校长带领大家用彩条布封住露天的地方，临时的住所就这样搭建成了，今晚将有20多位老师在这里居住。通过交谈，我们了解到，擂鼓镇中心小学有学生1090人，这次灾难在老师紧急疏散下，有三个学生遇难，校长熊庭均的儿子，在北川一中遇难.美丽的陈老师的爱人也被埋在了废墟下，在她给我们诉说时，电话响了，是她爱人年迈的父母打过来的，陈老师忍住悲痛安慰着两位老人，挂了电话后，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因为顾虑老人的身体状况，至今也不敢告诉他们这一噩耗，所有的痛苦只能一个人默默承担着.我用我的双臂紧紧的拥抱着陈老师，不停的为她擦去眼泪，鼓励着她，坚强起来，许多学生还在等待着她，一定好好的生活下去，他爱人在天之灵也希望她过的更好！

　　队员们也在以不同的方式安慰着每个老师们，陈老师和校长在承受痛苦的同时，又在第一时间赶回学校，安排返回老师的吃住问题，他们心里只有老师们和学生们。

　　休息间，远远的看到一位70多岁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一片废墟上扒东西，老人艰难的在废墟上掀着瓦片和专块，队员们慌忙上前寻问情况，原来这位老人是带着孙子来自己的住所下想扒出自己的被子，因为晚上他们没有盖的被子，想把压在下面的被子扒出来用，看见老姐眼泪流了出来，大家把老人从废墟上接了下来，焦全海，台风，拉登，老赵等队员开始帮老人寻找被子和衣服，不一会，被子衣服全部挖了出来，赵霞大姐，老姐和我心情沉重的把挖出来潮湿的被子放在太阳下晾晒。下午，拉登，INR，老许，老赵及毛大侠主动为老人搭建了临时住所。

　　晚上，大家经过一天的援助工作，都有些疲惫，也许因为看到那些令人感伤的事物，没有心情在聊天了，于是都早早的进入帐篷。当晚，又有两次明显的余震。

第五天

　　24日早上来到学校，熊校长找我们协商：在学校撤离擂鼓镇时，有23个孩子没有家长来认领，被部队带到了绵阳市指挥中心后，被一位前来捐款的好心的东方纸箱厂老板滕云暂时接到他们厂里，安排了专人照顾这些孩子。现在亲属和老师们都想把孩子们接回来。听说是接孩子回家，大家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把5辆车清理的干干净净，怀着神圣的心情前往绵阳市。到了东方纸箱厂，当孩子们听说要回学校时，一个个欢呼雀跃的大喊：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学校了。看到孩子们自然流露的心情，所有的队员心里都在淌着眼泪。并为能够为这些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深感欣慰。阿呸，吉普，INR更是拉着孩子舍不得放手，看到这朴实的一幕，真的让我好感动。也不难看出，大家共同拥有一个心愿：希望所有的孩子幸福，希望所有的孩子快乐！

　　回到擂鼓镇中心小学，看见陶子，常河，常海，二马，山村，台风，老赵，老吕，赵霞大姐他们为孩子们搭建好的大家带来的那顶救灾帐篷，上面挂满了彩色的气球，孩子们高兴极了。学校为了迎接23名孩子的返回，特地开了伙灶。看见孩子们端着碗在操场上或站着或蹲着吃饭，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吃饭之际，已经是下午两点，这时到了一辆捐赠物资的车，无意间看到车牌竟然是豫A，忽然间倍感亲切和感动。原来前来援助的是郑州实验小学的校长，队员们开始帮忙卸载并搬运物资。去绵阳的几个队员因为还没有吃饭，我让他们先回去吃饭，留下吃过饭的先帮忙搬运。可吉普，INR坚持着搬完再去吃。我可爱的队友们，就是你们这种无畏无私的精神才让我们的队伍如此团结！如此坚强！如此凝聚！

第六天

　　5月25日，指挥中心调用车辆去北川指挥部送文件，我爱飞翔和拉登在把防疫工作完全准备好以后，又帮助指挥部送文件的两个同志做好了所有防护工作。

　　大家分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分发着药品给穿行在路上的灾民们，沟通交流及安慰着受灾的百姓们，认真完成着指挥部交给的任务。

　　学校接回来的孩子们陆陆续续被姑姑姨姨等亲人们接走，剩下了8个孩子暂时没有家人来接，学校也在联系着他们的亲人，INR和二马在和孩子们做着游戏，看到孩子们开心的玩耍，大家都由衷的欣慰。

　　老姐不停的在和老师们沟通，安慰着他们，常河、常海还有赵姐用自己的车，一遍遍给学校拉着水，老黑和吉普带着老师去绵阳办事情。

　　营地上孟大姐老许坚守着岗位，为大家作着消毒防范等工作，指挥部带来的脱臼群众，也被转折点准确无误的医好。

　　夜晚，继续着方便面的日子，老姐给我吃了一抹红大姐送的酸辣粉，真是好吃啊！来了以后比以前更加脆弱了，一个短信、一个关心的动作和语言，我就会想哭，想到在家关心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们还有帮助我的队友们，突然都会觉得百倍的幸福，只想对大家说一句话：云雾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也不会给河南人丢脸的！

第七天

　　5月26日，接到指挥部电话,协商能否派辆车拉一位修路工程师和8位熟悉本地线路的百姓去郭牛村和部队回合，为了早日打通那边的道路，阿呸接了任务，因前一天下雨，道路泥泞，艰难的行驶着……快到目的地时还是出了故障，车胎爆了，为了不给当地政府添麻烦，我们开始了自救。因山体滑坡，土地的疏松，换胎居然艰难无比，飞翔在绵阳办事，知道自己队伍的车辆需要救援，马上飞奔赶回救援，终于在吉普、拉登、台风、飞翔的紧急援助下，我们的车辆安全返回。

　　由于天气和个别队员身体原因，我们决定第三梯队先返回13人，留下11人继续工作。下午16:30，返回人员在和学校老师告别时，突然整个学校剧烈的颤动，又一次的余震来临，让我为大家担心了起来。校长过一一叮嘱，过15分钟在走，震后山体会发生滑坡，大家一定要当心。过了15分钟，校长又过来交代大家可以走了，过危险的段路时要停下来确认前方没有障碍和山上落石后，快速冲过去，突然间，大家相互牵挂起来，留下的队员担心路上的安全，要走的队员担心留下的队员，因为晚上预报有暴雨，看见大家眼神里留露的彼此间的牵挂和不舍时，眼睛不经模糊了起来……17:30接台风电话：我们已经安全通过危险区，请转告大家放心，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啊！我才轻轻的吐了口气，轻松了许多。

第八天

　　5月27日，原本把带来的第二顶军用大帐篷也扎到学校给陆续返校了的老师用，可接到指挥部通知，学校那边已经分到了帐篷，希望我们这一顶给刚从山上撤下来的禹里小学的几位老师。当我们看到刚从山里走出来的禹里小学成堂均校长后，看到他们十几天没有换过的衣服和满脸的疲惫，真正的觉得灾区的所有人都需要帮助，每个人都是那样的无助……

　　下午16:00，第四梯队赶到了擂鼓镇，这只队伍有两个任务，一是运送物资，把焦作户外、新乡户外、郑州户外、南阳自由人户外及商丘户外募集的价值四万元的物资捐助给灾区，以表示全体驴友的心愿；另外一个任务是护送灾区一个受伤的大学生回家寻亲，大家交接完，和擂鼓镇中心小学的老师们拥抱告别后，我们踏上了返程的路。

　　北川做证，我们做到了，没有为河南人民丢脸，没有让对我们期望的驴友们失望，我们用我们的行动代表了大家对灾区的关爱和援助！

　　喜欢一首歌，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我对北川充满了信心，对我们国家充满了信心，坚信在不久的将来，新的北川、新的擂鼓镇将会重生！

后　序

　　回来两天了，一直进入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晚上的梦还在北川的擂鼓镇，还梦见着一行战斗在擂鼓镇的每个队友，心里割舍不下的镜头想着写了出来，自己也许就可以真正走出擂鼓了。

让我流泪的北川擂鼓镇

　　擂鼓镇中心小学的校长熊庭筠先生，儿子在北川一中遇难，可他在一周之后就带领大家重建家园，安排老师孩子吃住行等问题，在那里的几天里，看见熊校长掉了两次眼泪，在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自己心爱的儿子，泪水从这位坚强的校长眼里淌了出来。第二次，学校接到第一个物资捐助单位，郑州实验小学的校长亲自押着货车把米面菜等物资送到了学校，熊校长拉着郑州试验小学校长的手流泪了。走的那天，学校在给孩子们发放服装，有些孩子已经十多天没有换衣服了，校长拿着喇叭在喊着孩子们排队签字等注意事项，听者他沙哑的声音，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大家的眼圈都红了……

　　擂鼓镇中心小学一年级3班学生吴彪，今年7岁，在一起短短的两天，活泼可爱的他给留守的孩子们也带来了希望和快乐，在我最后去看他时，看见一辆车来接他，他在车上喊着云姐姐，我狂奔了过去，是滕云接他回绵阳，说父亲找到了，可看见孩子忧郁的眼神，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在我最后一次拥抱了可爱的孩子时，他轻轻的亲了亲我，让我突然想起前一天的镜头，孩子拥着我说的一句悄悄话：我叫你妈妈吧。车已启动开走，忍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北川县的一位副县长，爱人被压在废墟下了，自己的腿也被压伤了，第二天不顾伤痛就开始工作，孩子送去了重庆的亲戚家，可每天都接到孩子的电话问：“爸爸，妈妈挖出来没有”。孩子的头发从那天起，就没有让任何人去梳，因为孩子说：这是我妈妈给我梳的头，谁也不许碰，我要等妈妈来梳……

　　学校门前一片废墟,每天都会看见一只很小的哈巴狗虚弱的围着废墟转来转去,大家都明白,废墟下面有它的主人,它想念主人,想念自己的家,它无助的只有忠实的守侯在这里……

　　流行在北川的一支儿歌：重重的墙， 将老师压，我们在他的身下，都很听话，叔叔的手，死劲的挖，解放军的飞机送我回家！

后方家园的支持

　　河南户盟户外运动俱乐部的笑青天在地震发生的那一天，就开始组织动员河南户外联盟的全体成员！希望大家在国家危难的时候踊跃的站出来，来救助自己的同胞兄弟！从第一队出发到全体队员安全的返回，半个多月的时间，笑青天没有睡过几个整觉，联系车辆，关心前方的队员，安排着队伍的替换，及时在各大网站媒体展示着河南人，宣传着河南户外救援队，鼓励着大家齐心团结。

　　在第一支救援队发出之后，河南户盟俱乐部就成了临时的救援中心，办公室的三部电话就开始从早上响到了晚上，江海也就从此没了下班时间，没有一丝怨言的接着志愿者电话，并不停耐心的沟通着，也认真的为队员们办理着户外专业专项的保险等各种后勤事项。

　　在我们出发的那天，清晰的记得，一个过路的陌生人，得知我们要去前线，掏出100元让我们带到灾区，却不愿说出他的名字。在队员把帐篷绑到车上需要绳子时，对面五交化的老板马上拿出绳子免费让大家用。政委、影伊、一抹红、虚拟等等为大家捐钱捐物还有鲜花，前来送行的所有驴友，我知道大家的心意，就是希望救援队员带着我们河南人民的问候，给灾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并希望队员们吃好睡好，顺顺利利的完成任务，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们做到了众志成城，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土豆大哥每天给老姐一个电话，问候救援队员，确保队员安全，才安然入睡。在老姐念着土豆大哥关爱的短信时，一种团结的力量注入到每个队员的心里。

　　三门峡山风户外，第三梯队出发后，发现队员中没有头灯和气罐准备不充分，行车路线要到三门峡，就给落叶松电话说明，落叶松一口答应把头灯的所有电池装好并替队员们准备好了备用电池，还给救援队队员准备了一箱24罐气罐，充分保障了队员们的生活。感谢三门峡户外，感谢落叶松对救援队的大力支持！

　　河南貳仟家物流服务有限公司，童话联系了河南貳仟家物流服务有限公司，希望能帮助我们救援队，得到领导大力支持，马上派出了车辆免费为河南户外运送募捐的物资，并派了两个憨厚充满爱心的司机，两位司机到了目的地后，还申请要留下帮助灾区干上几天活……

　　队友飞翔可爱的儿子给爸爸发短信：老爸要好好的，回来千万不能有事，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骄傲，飞翔的老爸也给他说了：去把，我们支持你，你是我们全家的骄傲！

　　老姐在灾区的时间里，每天不停的和灾民沟通和交流并不停的安慰着他们，当我看见老姐这次出行带上的角膜捐献卡时，我突然哽咽了，无法在用语言来形容我们的队友的崇高和伟大。

　　26日我爱飞翔准备晚上开车带大家和附近灾民的孩子去绵阳洗澡，大家争着留下看守营地，转折点出主意，说抓阄，可他为了让大家都能去洗个澡，在抓牌的时候做了手脚，自己悄悄藏起了留下的那张牌……

　　虽然地震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可是我从我的对友身上，从他们的家人身上，从给予我们支持的众多驴友身上，看到了很多很多他们平凡中的伟大！

　　脑子很凌乱，知道自己写的很散，因为太多的悲惨故事，和太多的感人事迹。让自己的语言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最深处，我知道我们有责任，因为我们是中华民族的儿女，祖国有难，我们义不容辞，灾区的援助不是短短的这十几天，可能会是一个漫长的几年，和大家相约在有时间的日子里，我们将援助进行到底！

　　感谢一行所有的队员：老吕、赵霞、毛大侠、孟大个、我爱飞翔、老赵、转折点、王子、二马F、山村、老黑、心乐、老姐、刘金霞、焦全海、许建伟、吉普、陶子、阿呸、台风、拉登、BG6INR、紫男。